1950出生的陈福康师傅,走在路上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年近70岁的杭州老阿叔,头发开始变白,笑起来眼角和脸颊上都是皱纹。
当他“嚓嚓嚓”转起缝纫机时,就成了众多妇女心目中最吸引人的男人,围上四五个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就等着他出手拯救家里需要剪剪改改缝缝补补的旧衣服了!
从十几岁时跟着做裁缝的妈妈学针线活,又在杭州衬衫厂里工作多年,有着50多年裁缝手艺的陈师傅,已经在古荡街道免费居民们做了16、17年的“裁缝版”好雷锋,在当地很有名气,比如这个三月他就参与了古荡街道的“雷锋列车”服务城中村的互动,和周日的学雷锋服务,而平时他更是有有固定的服务时间——每周三在古荡街道金秋家园服务,每月10号参加古北社区的便民服务,一年下来这样的固定服务至少要50多次。
熟悉他的居民常常会提着装有好多衣服裤子的袋子等着他和他的缝纫机,只要缝纫机能干的事,他都可以帮你做,用他的话说:“能做么做做咯。”
夏天裁睡衣冬天缝里衬,还有人送来过短裤和被套
最常见的是修剪裤脚,长改短,“孩子不要的衣服,爸爸妈妈觉得好拿来穿,或者老子娘以前的衣服给小孩子穿,这时候裤脚改得多。”陈师傅,一边踩着缝纫机一边说,看看地下服务才开始2个小时,已经有三对颜色不一的裤脚了,“春秋天还有牛仔裤坏拉链也多。”
一个阿姨拿了件抓绒衫有点不好意思,想改把袖子改短但是螺纹的袖口还得留着,还得改里子,工作量比较大阿姨有点不好意思就说:“本来是外孙海淘来给我穿,但是大了一号,我想给老头子穿,但是外孙说是女士的,那我老头子哪里还肯穿,我想衣服长点也就算了,这个袖子长了没法干活呀,洗个碗都湿光了。”陈师傅默默干活,半个小时搞定。
还有阿姨拿着厚厚得睡衣来了,“这个衣服厚,能改改吗?”陈师傅看看,说:“缝纫机能踩得动的,我给你做。”
“ 今天都是小问题,没有特别难弄的。”在一边的社区工作人员可是记得清楚,“冬天,换里衬的人其实挺多的,大衣里衬破了,带块布找陈师傅补,夏天还有不少人找陈师傅来剪睡衣和直筒裙,大人孩子都有,剪好了自己再回去缝。”陈师傅摆摆手:“还有人带着短裤来找我补的,还有被套,一床正面和另一床的反面缝在一起,其实就和重新做一床没有区别了。”
“其实,就是老人家舍不得,如果要收钱可能也就丢掉了,陈师傅这里免费么,大家都来修修补补了,也是环保节约呀。”拿着裤子准备剪个裤脚的老街坊,这样帮不善言辞的陈师傅总结。
每年要至少用掉四卷线,每次服务都要做两个多小时的公交车
这样免费缝补服务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谁还记得这个事情呀!”陈师傅摆摆手,“我记得就我下岗以后,就搬了缝纫机来楼下服务了,有人需要洋机缝缝补补的活,我就帮帮忙。”这样一算,大约2000年前后,他就开始在古北社区固定服务了,“那会还是老式的样机,我接了朋友家的院子放在一楼,等到要服务就搬出来。”
而8年前,他用的缝纫机就是电动的了,也是古北社区购买的,专门方便陈师傅服务居民的。
其实,那时候作为下岗工人,陈师傅完全可以靠这个手艺补贴家用,为什么会免费服务?
他的回答特别实在:“邻居之间客客气气就好了,能做的我都做掉,万一吵吵闹闹就不好了。”
不仅不赚钱,还要贴上线的钱,很多人十年二十年用用不完一卷缝纫机用线,而他一年至少用掉白色黑色线卷各2卷,还不算其他军绿、雪青、银灰等等的常用色线,批发市场老板就认识他了,线圈、松紧带、拉链等等缝补常用的零件都给他批发价,“换拉链,又没有带,可以送我这里买一根,我拿来多少钱就是给大家多少钱,这个我一分钱也不赚的”。
耗费的时间就更不用说了,原来陈师傅住在古北社区,下个楼就是他的服务点,现在他搬家去康桥已经两年了,每次来古北社区服务单程就要坐一个多小时公交车,还要换车,为什么这么麻烦还要来。
“习惯了,习惯了,我还做得动。”这样朴实的回答之后,他又举了个有点“离题”的例子,“有次人家来代班,结果洋机都弄坏了,还是我来休的,所以我还是自己来吧。”没错,陈师傅不仅拿得起针线,他的随身工具包里,不仅有跟了他30多年的尺子、20多年的剪刀,还有一把旧旧的螺丝刀,用于保养维修缝纫机的。
其实众多问题,都可以用一个老邻居的话来总结:“他就是个好人呀,脾气好又会得做事情,他老婆找到他真是打了灯笼了,我们也享福。”
被发了好人牌的陈师傅继续笑笑,带着500度的老花眼镜转起了缝纫机“嚓嚓嚓”继续为下一个人做手工。 |